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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 光 裕 （ 上 海 交 通 大 學 康 復 工 程 研 究 所 200030 ）
隨 著 科 技 的 發 展 ， 工 業 化 進 程 的 加 快 ， 一 些 前 所 未 見 的 新 疾 病 ， 據 筆 者 所 知 國 內 已 出 現 四 起 病 案 。 罹 患 此 疾 者 合 計 693 人 。 首 批 病 例 發 生 在 貴 州 興 仁 縣 的 一 個 小 村 莊 。 1958 年 該 村 突 然 發 生 一 種 怪 病 ， 大 批 村 民 不 明 原 因 頭 髮 迅 速 脫 光 ， 村 民 稱 之 謂 “ 鬼 剃 頭 ” ， 持 續 三 年 ， 發 病 人 數 逐 年 遞 增 ， 1958 年 發 病 人 數 為 105 人 ， 1959 年 達 160 人 ， 至 1960 年 劇 增 為 420 人 。 三 年 中 並 有 60 名 病 人 相 繼 死 亡 。 而 且 不 僅 居 民 極 度 恐 懼 。 經 流 行 病 學 調 ， 查 病 源 來 自 于 一 個 臨 近 廢 棄 的 汞 礦 ， 農 民 土 法 採 礦 ， 並 在 河 水 中 淘 洗 礦 砂 以 收 集 硃 砂 ， 于 是 河 中 及 兩 岸 堆 積 了 大 廢 棄 的 礦 石 ， 而 礦 中 所 含 豐 富 的 硫 化 鉈 便 被 空 氣 氧 化 ， 生 成 氧 硫 化 鉈 或 硫 酸 鉈 溶 于 水 中 。 經 測 定 ， 河 水 中 含 鉈 量 高 達 0.052% 。 人 畜 飲 用 河 水 ， 鉈 中 毒 由 此 產 生 。 病 因 查 明 後 ， 採 取 相 應 措 施 , 怪 病 之 蔓 延 得 到 了 控 制 。 第 二 起 鉈 中 毒 病 例 ， 即 是 九 十 年 代 初 轟 動 全 國 的 “ 朱 令 令 怪 病 ” 。 朱 令 令 是 北 京 大 學 化 學 系 學 生 ， 1995 年 3 月 9 日 突 然 發 生 雙 腳 疼 痛 雙 手 發 麻 頭 髮 全 禿 ， 隨 之 漸 漸 出 現 呼 吸 困 難 ， 神 志 昏 迷 ， 瀕 臨 死 亡 。 首 都 醫 界 名 流 多 之 會 診 ， 未 找 出 病 因 ， 各 種 治 療 措 施 亦 未 奏 效 。 同 校 學 友 焦 慮 萬 分 ， 情 急 之 下 通 過 電 腦 網 絡 求 救 ， 于 是 全 球 各 地 醫 學 專 家 伸 出 援 手 ， 先 後 收 一 千 多 件 電 子 郵 件 ， 其 中 三 分 之 一 的 會 診 意 見 是 鉈 中 毒 ， 並 提 出 治 療 方 案 。 經 化 驗 証 實 ， 採 取 正 確 的 治 療 方 案 ， 朱 令 令 轉 危 為 安 。 此 事 當 年 曾 作 為 國 際 大 聯 手 ， 人 間 自 有 真 情 在 的 頌 歌 在 海 內 廣 泛 傳 播 ， 成 為 一 時 的 美 談 。 只 是 可 惜 後 來 查 出 中 毒 原 因 ， 竟 是 同 學 出 于 妒 忌 ， 偷 取 實 驗 室 鉈 化 學 試 劑 投 毒 所 致 。 朱 令 令 的 生 命 雖 得 到 了 挽 救 ， 但 原 來 能 歌 善 舞 ； 活 潑 可 愛 的 姑 娘 ， 如 今 卻 成 了 口 不 能 言 、 生 活 不 能 自 理 的 廢 人 ， 令 人 惋 惜 。 而 且 直 到 1998 年 ， 患 家 與 原 收 治 之 北 京 協 和 醫 院 因 醫 療 糾 紛 遲 遲 未 解 決 ， 最 後 鬧 到 法 院 亦 成 為 新 聞 焦 點 。 第 三 批 鉈 中 毒 病 案 發 生 在 1996 年 5 月 ， 天 津 市 東 麗 區 軍 糧 城 一 家 裝 卸 公 司 6 名 裝 卸 工 人 在 裝 卸 鋁 礬 土 完 工 後 ， 進 浴 室 洗 澡 ， 6 名 工 人 無 一 例 外 竟 都 發 生 大 量 脫 髮 ， 一 時 也 查 不 出 病 因 ， 求 診 於 天 津 市 職 業 病 防 治 院 化 學 毒 物 急 救 中 心 ， 經 該 中 心 中 毒 科 檢 查 裝 卸 過 的 貨 車 車 廂 ， 發 現 裝 卸 之 鋁 礬 土 並 不 含 毒 物 ， 但 該 車 廂 原 系 危 險 品 運 載 車 廂 ， 車 廂 四 壁 查 到 金 屬 鉈 的 存 在 ， 由 此 制 訂 了 針 對 性 治 療 措 施 ， 中 毒 的 工 人 獲 救 了 。 第 四 起 鉈 中 毒 發 生 在 1 9 9 7 年 清 華 大 學 ， 亦 因 學 生 之 間 相 互 不 和 ， 偷 取 實 驗 室 鉈 試 劑 ， 殘 忍 地 對 同 學 投 毒 。 鑒 于 北 大 ， 清 華 兩 次 發 生 學 生 投 毒 案 ， 中 國 國 家 教 委 專 門 為 此 發 文 ， 強 調 加 強 實 驗 室 管 理 工 作 。 然 而 ， 高 等 學 府 的 學 子 ; 未 來 建 設 國 家 的 棟 樑 之 材 竟 因 洩 私 憤 而 對 同 窗 下 此 毒 手 ， 這 些 案 例 的 本 身 是 否 應 引 起 教 育 學 家 、 心 理 學 家 、 社 會 學 家 ， 以 至 全 社 會 的 進 一 步 關 注 與 深 思 呢 ？ 鉈 (Tl) 是 英 國 科 學 家 克 魯 斯 1861 年 發 現 的 元 素 。 是 一 種 銀 白 色 稀 有 柔 軟 全 金 屬 。 易 溶 于 硝 酸 和 濃 硫 酸 溶 液 。 燃 燒 時 會 發 出 艷 麗 的 綠 光 。 常 溫 下 鉈 表 面 易 氧 化 成 深 灰 色 薄 膜 ， 加 熱 至 100 度 可 氧 化 成 黑 色 氧 化 鉈 。 自 然 界 中 ， 鉈 存 在 于 汞 礦 、 方 鉛 礦 、 黃 銅 礦 、 黃 鐵 礦 等 硫 化 物 中 。 礦 石 冶 煉 廢 渣 中 含 鉈 化 合 物 可 溶 于 水 ， 若 飲 用 ， 可 致 生 活 性 中 毒 。 工 業 生 產 過 程 ， 若 人 體 吸 入 含 鉈 煙 塵 ， 蒸 汽 或 由 皮 膚 吸 收 可 溶 性 鉈 鹽 ， 亦 可 引 起 中 毒 ， 但 較 少 見 ， 多 數 中 毒 系 因 誤 服 含 鉈 的 食 物 所 致 。 鉈 及 其 化 合 物 都 是 刻 毒 品 。 鉈 鹽 通 過 消 化 道 ， 呼 吸 道 和 皮 膚 進 入 人 體 後 ， 對 中 樞 神 經 、 胃 腸 道 、 腎 臟 均 有 顯 著 毒 性 。 急 性 中 毒 表 現 為 胃 腸 道 刺 激 症 狀 ， 如 惡 心 、 嘔 吐 、 腹 瀉 、 便 血 以 及 神 經 系 統 徵 狀 ， 如 攣 性 麻 痺 、 精 神 障 礙 、 下 肢 痛 覺 過 敏 、 頭 暈 、 頭 痛 、 乏 力 、 煩 燥 、 失 眠 、 多 汗 、 肌 力 減 退 、 還 有 大 量 脫 髮 。 嚴 重 者 可 有 精 神 失 常 、 震 顫 、 抽 搐 、 昏 迷 、 呼 吸 困 難 、 心 臟 停 搏 ， 並 可 在 一 周 內 死 亡 。 慢 性 中 毒 主 要 為 周 圍 神 經 炎 、 視 神 經 萎 縮 和 腎 、 肝 、 胃 腸 道 損 害 及 皮 膚 萎 縮 ， 症 狀 有 乏 力 、 食 慾 不 振 、 惡 心 、 足 跟 痛 、 感 覺 障 礙 、 視 力 障 礙 、 脫 髮 等 。 其 中 短 時 間 內 頭 髮 全 部 脫 光 是 鉈 中 毒 最 早 也 是 最 顯 著 的 徵 狀 。 因 此 臨 床 醫 師 遇 到 此 類 症 狀 以 及 含 鉈 礦 物 的 接 觸 史 ， 對 懷 疑 鉈 中 毒 者 應 作 尿 鉈 測 定 ， 以 免 誤 診 ， 漏 診 。 解 救 鉈 中 毒 最 有 效 的 藥 物 是 普 魯 士 藍 。 急 性 口 服 中 毒 時 用 1 % 碘 化 鈉 溶 液 洗 胃 ， 然 後 用 膠 體 普 魯 士 藍 口 服 解 毒 ， 使 其 絡 合 鉈 從 腸 道 排 出 ， 注 射 巰 乙 胺 溶 液 亦 有 緩 解 症 狀 作 用 。 此 外 ， 服 用 鉀 鹽 亦 可 促 使 鉈 由 尿 排 出 。 預 防 鉈 中 毒 主 要 措 施 有 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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